文轩｜杀死白月光
缺德向/
勿上升/
第三人称/
—— 杀了白月光，麻烦你再帮忙补刀。
传闻宋亚轩有一个白月光。
竹马之交，同窗十年，高考结束的当天互相表白，放榜之后相约填了同一个学校的志愿，大学里谈了一个所有人都羡慕的甜蜜恋爱。
却在毕业的时候为了前程各奔东西。
但凡和宋亚轩大学接触过一点的人都知道，那是一段遗憾，也都知道这个白月光的存在，名叫温尔卿，人如其名，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若不是四年名草有主，也会是很多人明恋暗恋的对象。
而毕业后的每一次聚餐活动，能够次次出席的，要么是小有成就的，要么就是爱热闹的，就是显摆谁谁近日又在哪里发财，谁谁的家庭或事感情幸福不幸福。
这对风云情侣随着毕业，也慢慢淡出所有人视野。
宋亚轩很少参加这一类活动，却在某一次突然在群聊里说算上他的一副碗筷，而后记住了时间地点，也没再去看群里的消息，却不知道这大群背后的几个小群，早就聊得热火朝天了。
包括刚下飞机到达酒店的温尔卿，看到那十年不变的头像在群里的发言，又看看自己在他前几条信息里答应要去这次聚会，心里百感交集。
他和宋亚轩为什么分手，是因为他们志向不同不得已分开，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只有他心知肚明。
被拉去了回忆的漩涡。
要说对宋亚轩什么感觉都没有，那绝对是不可能，他的心不是铁打的，往日里一起成长的画面这辈子时不时像倒带播放，无法抹灭，分开那么久，他依旧能记得宋亚轩是多么鲜活灵动的人。
可就是这样如同精灵般的男孩，在分开的那一刻，眼神里一滩死水般，失望是一点一点堆积起来么，宛如一个破旧的娃娃，和他说。
我祝你早点死掉。
温尔卿点开他的头像，朋友圈下是一条横杠，他尝试发一条消息过去，显示的还是那句。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宋亚轩还是没把自己从黑名单里拉出来，温尔卿握着手机抵着额头，闭上眼睛深深叹息，他后悔了，很后悔。
其实他看到宋亚轩的消息那一刻，除了惊讶，更多的是兴奋和期待，所有人在暗戳戳等着这周末的到来，包括温尔卿。
他会忍不住胡思乱想，宋亚轩的消息是在他的消息之后，会是因为他要来所以他也才来的吗，是不是他也对曾经这段感情余情未了，是不是他也后悔。
这次会是他和宋亚轩分开后第一次见面，每一个与前任见面的感觉都大差不差，想要装扮自己让他觉得自己依旧过得很好甚至更好，而且也不希望他过得好，总想看他没了自己不行的窘态。
温尔卿这两天也会偶尔收到老同学的私信，借着确认他周末的聚会是不是真的回来的同时，字里行间打听着他和宋亚轩的情况。
人类的本性如此，大学四年没少被议论的温尔卿面对这些吃瓜群众，倒没有多么反感，主要对象是宋亚轩，他没办法反感起来。
所以回答那些试探的话也是模棱两可，给了他们想象空间却又不明说什么。
他能怎么办，他也想复合。
周末那一天在一堆人的期待里悄然而至，聚会到场的人出奇的早，一坐下就心领神会地说起八卦，一直到温尔卿这默认的主角之一到场，所有人才收敛了点。
起初许久未见，大家也都对他放不开，客客气气地询问毕业后的去向，听说他出国，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温尔卿人很随和，有问必答，语气谦卑地说自己这些年在国外搞数字科技，赚了点钱，想着还是要回家多陪陪父母，回国之后会在这附近的一家公司做技术顾问。
只言片语都能听得出他混得不错，有的人羡慕，有的人嫉妒，但都埋在心底里，面上乐呵呵地夸赞着。
温尔卿看破不说破，边和这些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周旋着，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七点多的时候宋亚轩还没有到，已经远远超过了约好的时间，聚会的组织人也说不等了，叫了服务员上菜。
坐在温尔卿旁边的一个女孩子频频瞥到他看手机，手里的筷子也没动几下，实在是憋不住问了一句。
“尔卿，你和亚轩……”
提到宋亚轩的名字，温尔卿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自如的神态，看着女孩笑得客气，女孩忙解释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和他还有联系吗？要不问问他还来不来，我们这些人……毕业之后也没有和他联系过。”
温尔卿理解地点头，只说了句应该快来了吧，避开了让他去发信息询问宋亚轩的请求，因为他和所有人一样，毕业之后也没和他联系过。
可能更差一点吧，他们至少没被宋亚轩拉黑。
温尔卿低着头苦涩着笑了一下，有种期待被捧上天空，又被狠狠摔在地上的痛感，他甚至想，会不会自己自作多情了，其实宋亚轩恰巧是知道了他要来，所以才不来的。
时间越晚，温尔卿的心越死，桌子上的人虽然觉得可惜，但也早就转移了注意力，谁也不在意这一场聚会的源头主角宋亚轩不到场。
可偏偏在碟碗快要空盘的时候，有人姗姗来迟。
包厢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没有人往门口看，都以为是临近散场服务生送来果盘，直到宋亚轩走近了站在圆桌的一角空位上，拍了拍离他最近，也是组织聚会的人。
“不好意思，有事耽搁，来晚了。”
场上的人陆陆续续安静下来，目光都往宋亚轩这边看，一时间所有人都愣着，温尔卿也是。
宋亚轩这些年没有任何变化，在所有人脸上或多或少都留下岁月的皱痕或者疲惫时，他还是和曾经那个大学生一样，阳光清秀。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聚会的组织者，拉着宋亚轩拍拍他的肩膀，故作熟悉地说好久不见，气氛被带了起来，大家才寒暄起他真是一点没变，一如既往长得帅。
也顺势把他的位置安排在了温尔卿旁边的另一个空位上，眼神若有若无地往两人身上瞟。
“亚轩，你看我们都快吃完了你才来，要不再吃点什么吧，我去叫服务员。”
“不用麻烦。”宋亚轩刚坐下又起身阻止，解释道，“我最近减肥呢，正好晚饭也不用吃了，别忙活了。”
“你还减肥呢？”
众人看着他纤细修长的四肢和清晰分明的下颚线，不禁调侃起了桌上几个半只脚迈进中年的男同学，啤酒肚鼓得像怀胎十月，人家宋亚轩这么帅了都还知道身材管理，反而这些越发油腻的人，平日里倒是自信得很。
特别是女孩子们，说起这个没完没了，吐槽一个接着一个，对比之后再看看坐在宋亚轩旁边的温尔卿。
“你看尔卿也是，这身材这脸蛋，不还和我们大学那会儿一样，你们这些男同胞们可得跟我们亚轩和尔卿学习。”
于是又有声音跟着附和，“是吧，所以要我说还是两个好看的人站在一起养眼，大学时候就是，现在也是。”
话题自然而然的，落在宋亚轩和温尔卿两个人的身上。
宋亚轩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桌子上来了两瓶白的和一瓶洋的，猜测这群人就算没有喝多但大概也是到了能嗨的点，坐在这听他们说话到现在，也猜测是气氛到位了，开始要八卦他过往那点闹心事。
他瞥了身旁的温尔卿一眼，发现他正在看着自己，眼神温柔得很，放在大学那会儿，或许宋亚轩还会贴上去和他亲昵，可换做现在的他，只觉得浑身不适。
温尔卿也感受到宋亚轩冷漠的目光，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已经转过了头。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是因为真的热，宋亚轩转过头去后慢悠悠脱了件外套，温尔卿全程盯着他，清晰地看到外套脱下后露出了脖子和一点肩膀，上面印着深浅不一的红痕。
都是成年人，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可是大学那会儿他们也成年了，宋亚轩却从来不允许他做这些事，他总说太早了，弄得温尔卿也心烦，却为了维持着君子的形象，不好说什么。
温尔卿心里正不是滋味，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人调侃起来，起哄的声音格外招人。
“亚轩，你当初怎么就和尔卿分手了？什么原因分的呀？你俩可是我们专业的神仙情侣呢，大家那会儿，啊不对，直到现在，大家都还为你们这对感到可惜呢。”
问话的人应该喝了不少，脸涨得很红，胆子也大，问的问题一下到了点子上，所有人都期待宋亚轩的解释。
宋亚轩很给面子，举着杯酒陪着问话的人喝了一口。
“没什么原因，觉得不合适就分。”
那人依旧不死心这个答案，明明以为柚子拨开里面会有肥硕的果肉，结果发现只有一个核，于是另一个人又接着问。
“啊？那这多可惜，尔卿可得是你的白月光了吧。”
有一个温润柔和的男孩陪着你长大，成长的路上都会有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等你下课，夏天给你买橘子汽水，冬天给你端暖和的奶茶。
那是他们所有人都替他们那段爱情见证过的，印了现在流行的那白月光文学，这辈子心里的某一个角落，都会被这月光照耀着。
至少就连温尔卿也这么想。
他觉得他和宋亚轩，就算分开时再不怎么友好，也应该是彼此心里的白月光，是无法替代的。
无论以后再遇到什么样的人，都无法抹灭的存在。
可宋亚轩面对这个问题笑了，不是温尔卿记忆里熟悉的那种灿烂的微笑，而是无奈，甚至带着一点无语的冷笑。
“白月光？那不至于。”
宋亚轩举起他的手，中指上明晃晃的一枚戒指，在包厢的灯光下格外耀眼，脸上的笑容在看到那枚戒指后，也变得松弛，弯曲的笑眼里带着幸福。
“我刚订婚，这话让我未婚夫听到，他可要不高兴了。”随后无奈摇头笑，不是刚刚因为无语，而是因为宠溺，“所以你们别害我哇，他可是很难哄的。”
因为宋亚轩的话，大家心知肚明。
已经有了新人，再提旧人多少有些不尊重了。
虽然因为两人再无交集有些扫兴，但不至于没有道德底线去乱说什么，话题转而聊起他怎么订婚了，那什么时候结婚，还有他的另一半是什么样的人。
“我的另一半啊，嗯……”
宋亚轩的话匣子被打开，一点也不吝啬和别人分享他感情生活，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很幸福，所以才能够如此大方的，控制不住这种被爱，被给予安全感的分享欲。
“他其实很幼稚，一点点小事都要和我绊两句嘴。”
“他很粘人，就算离开了他的视线，手机里也要每半个小时找我一次。”
“他还很容易生气，一生气起来就躲在被子里不说话。”
大家听宋亚轩的描绘，总觉得听上去更像是在和一个不成熟的高中生谈恋爱，或者更像养了一只不太听话的宠物狗，面面相顾，一时间分不清宋亚轩到底是不是真的幸福，怎么就和这样的人订了婚。
特别是看着宋亚轩旁边坐着的温尔卿，所有人都先入为主地认为，像宋亚轩这样的人，应该会和什么都依着他顺着他的人，说话温温柔柔的人，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的人在一起。
有人替宋亚轩觉得惋惜，自认处于老同学的情谊，也把这话发自肺腑地和宋亚轩说。
问他为什么，这还不如和温尔卿复合呢。
谁也不知道这时候温尔卿听到这些，藏在饭桌下的手已经握拳到手腕青筋凸起，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已经麻木到无法察觉。
而宋亚轩依旧大方地回应，似乎也不想再维持面子。
“你怎么知道我未婚夫就不把我捧在手心里？你怎么知道温尔卿以前就把我捧在手心里？”
包厢里因为这两句话问出口，大家都沉默了。
这个场面也是宋亚轩能意料到，他倒是轻松着，看了一眼温尔卿，看他隐忍僵硬的神色，只觉得浑身通气。
“我未婚夫虽然有很多小毛病，但我觉得很可爱，该成熟的地方也很成熟，夏天虽然我爱喝汽水，但因为胃不好他会满足我的同时控制我喝的量，冬天我也爱喝奶茶，但他会因为想更健康点就自己学着做。”
很多事情，他的爱人和温尔卿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此，到底是真的为了他好为了爱他，还是为了所谓大众的目光，所谓可笑的人设。
“他很爱我，打心底里爱我，不是让别人觉得他爱我。”
“就算吵架了，也是以我为主，而不是以所谓道理为主，他说的，谈恋爱又不是打辩论。”
“我可以说他不好，但你们不行。”
包厢门再一次被敲响，其实刚刚宋亚轩也敲了，只是因为里面太吵没人听见。
但这次格外明显，进来的人是服务生，端着果盘，放到转盘的正中间，里面碰巧有宋亚轩喜欢吃的青提。
他也不顾众人脸上还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的表情，第一个起身，伸长了手臂去摘了一颗。
咬了一口，脸上一皱，剩下的被他扔在桌上。
“嗯，不好吃，还是昨晚我未婚夫买的甜。”
散场后大家都还不尽兴，饭桌上宋亚轩也不是故意要让场面难看的，说完他自己的事又主动把话题抛在别人身上，努力让气氛也慢慢回温。
出了饭店后一群人打算去开个麻将房或者KTV继续玩，问起温尔卿，他没拒绝，只是笑笑说看大家的意愿。
而他回答完又后退了半步，藏在几个人后看着宋亚轩，他站在人群的最外端，靠近马路，在小台阶上蹦上蹦下的，无聊地望着另外一个方向，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温尔卿回想起大学时候他去路演商业策划，宋亚轩也是这样子等他的，当时他讲得不好，和预期落差太大让他整个人很压抑，出来的时候看到宋亚轩，就和现在如此，可温尔卿却扯着他的手臂，吼着他这样不安全，要是摔跤了怎么办。
很凶，凶得宋亚轩以为他犯了什么不可原谅的错误，后来也才知道，有种东西叫做迁怒，还有种东西叫出气筒。
宋亚轩说得对，其实一切所谓温柔，只是别人认为的。
人群问到了宋亚轩，问他要不要一起去玩多一会儿，宋亚轩拒绝得干脆，原因是未婚夫要来接他了，不舍得放他一个人孤独。
还说漏嘴道，其实今天来这里聚餐，也是刚好看到聚餐的地方就在未婚夫的公司附近。
众人笑他重色忘友，宋亚轩满不在意地跟着笑，和老友们挥手说再见，说下次有机会再聚。
温尔卿突然不想跟着人群，和几个稍微熟悉一点的说明了自己身体不适，看着人群消失在街角后，站到宋亚轩的旁边，陪着他一起等。
他承认自己是故意的，觉得有些话该和宋亚轩说清楚。
“宋亚轩。”
可是宋亚轩没理他，低着头在微信上敲敲打打，那个他怎么也发送不出的微信账号，正在和另一个人聊得热火朝天。
温尔卿瞥到几句，都是一些撒娇。
你怎么还不来，我想你，你快来找我。
这些他曾经也享受过，那会儿不觉得有什么，甚至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觉得宋亚轩太小孩子气，可现在看到这些心里空落落的，无助又酸涩。
“对不起。”
千言万语，他好像只能说出这三个字，这三个字背后是太多的自以为是和不懂珍惜，他不知道从何忏悔，从觉得后悔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哪哪都是错。
可这些对于宋亚轩来说，根本就不痛不痒。
他终于从手机里分给了他一点注意，抬眼嘲笑，“可别啊，白月光先生，你这道歉可就没头没尾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
“刘耀文！”
温尔卿刚想要开口解释，宋亚轩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却突然迅速没了他的小人影，越过他的身子，毫不在意街上其他人的目光，扑向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温尔卿愣了神，转过身子去看宋亚轩，发现他明明也有一米八的身子，此刻却像小孩一般缩得小小的，挤进了男人的风衣里，嘴巴里不断说着好冷好冷，表情慵懒又骄纵，汲取着男人身上的温暖。
男人全身都是黑色的，五官属于那种英气又锋利，和温尔卿这样柔和温润的外表就是两个极端，可他看着宋亚轩的眼神比起任何人都要温柔。
那才是一眼可别，他是真的很喜欢他怀里的佳人。
温尔卿不知道该逃跑还是该上去打招呼，他一向自持着清高和君子，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煎熬和难堪。
看着念念不忘的前男友，和他所谓的未婚夫，在橘黄色的浪漫路灯下相拥，分享着体温，听着他们浓情蜜意。
“你来得好慢啊刘耀文，我都说了我想你，你居然还不快点。”
此刻的宋亚轩没有了刚刚在饭桌上那种游刃有余又明艳犀利的样子，身上有他再也触碰不到的柔软，向另一个男人展现出他最脆弱的样子，索求更多的偏心和爱意。
那个被叫刘耀文的男人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艰难地从风衣口袋里拿出包幼稚的零食，明明眼睛里都是宠溺，嘴上却没好气。
“是谁非要吃好多鱼，非要和我闹的，诺，闹死了。”
看到喜欢的零食宋亚轩脸上又晴转多云，一脸被惯坏的样子，把零食像宝贝一样护在怀里，然后旁若无人地去亲刘耀文的下巴和喉结。
刘耀文没有阻止，更没有指责他怎么在外面不害臊。
笑着摸他的脑袋的同时，才抬起头，视线越过宋亚轩的脑袋，看着站在两米外的温尔卿。
揉着宋亚轩脑袋的手突然没了温情，占着手掌大就握住他整个后脖子，低头在他耳边吹了口气。
“怎么你前任也在啊？白月光照到这来了？”
宋亚轩愣了一下，撇撇嘴。
早知道不给他看自己的大学照，前段时间也不该为了扒他的黑历史跟他玩什么坦白局，最后把自己的底裤都翻了出来。
自从那之后，刘耀文最在意的，就是他这所谓陪他度过整个青春的白月光前任。
“不是不是。”宋亚轩讨好极了，一口一口亲着刘耀文笑，“白月光被我杀死了，那是地上霜。”
“……”
刘耀文低头，看着宋亚轩的笑容突然觉得他才是真正的小恶魔。
虽然他承认自己很不爽他的前任，但就是吃醋，说到底了，其实他根本拿不了宋亚轩怎么样的，还不是因为不舍得，可是谁知道呢，宋亚轩说话可比他绝多了。
两米开外，他都能听见他前任心碎的声音。
而宋亚轩还觉得不够，手往后面绕，在刘耀文腰腹上掐了一下，笑眯眯地凑上去亲他耳朵，其实是压着嗓子说话。
“小醋狗，再多醋一点，拿出你平时的醋劲儿，哥哥今天特别想哄你，搞快点，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刘耀文满脸黑线，知道宋亚轩幼稚又充满恶趣味，却还是配合着他，把他从自己身上拽下来，改成牵着他的手。
“不介绍一下吗？”
温尔卿脸色这辈子都没写完崩溃过，从青到白，再从白到青，看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手，还有那成对的戒指。
还有什么好介绍的，倒也不用这样膈应人。
“不了吧哥哥。”刚刚还自称哥哥的人，现在毫不犹豫地对着刘耀文喊哥哥，为难地揪着他的手指，“就只是一起吃了个饭，我提前也不知道他要来。”
“所以呢？”
“所以我现在的心里只有哥哥，天地可鉴。”
“你这么想，别人可不这么想。”
刘耀文呛他，呛得宋亚轩都不知道这里面几分真几分假，正想着要怎么接话能更气人，温尔卿却比他先开了口。
“别误会了，我和他早就是过去。”
或许今晚来之前他还抱有别的心思，可是今晚过后，不论是在吃饭的时候还是现在，宋亚轩的态度也已经很明了。
拒绝，甚至是处处表现出对他的厌恶。
还有他对着刘耀文的那份爱意，已经是他无法再争取的必杀技。
他还是他的意中人，只是他的意中人，已经不是自己。
“你当然是过去了。”
刘耀文接他的话，那句“我和他”让他听着浑身都不舒服，宋亚轩爱闹他能配合着，但是这个前任把他和宋亚轩捆绑在一起，那就不行。
“没有误会，也没有你和他了。”刘耀文顿了顿，胜负欲燃烧得旺盛，冒着宋亚轩生气还可能哄不好的风险，揭穿了他的小九九，“因为你现在他的心里，根本什么也不是。”
“至多是他把你当作闲暇消遣的玩物，我这么说你也别介意，虽然他平时也爱亲人，但他刚刚多少有点故意亲我的成分，就是想气死你，是不是很可爱？反正我觉得还挺可爱的，当然你最好不用觉得可爱，我会不舒服。”
“刘耀文！”
宋亚轩果然炸毛了，就算刘耀文夸他可爱也不好使了，他只觉得现在自己被揪了小尾巴一样丢人，不仅没有恶作剧成功，反而还可能让人觉得他很幼稚。
刘耀文可以幼稚，刘耀文可以觉得他幼稚，但是别人，别的一律不准！
可刘耀文也不着急现在哄宋亚轩，勾着他的肩膀把人整张脸都按在怀里，亲着他的耳朵说了句乖，让我表演一会儿，还抓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感谢你有眼无珠，感谢你不懂珍惜，但也鄙视你，能让他这么失望，这么难过，你真的浪费了他太多的时间了。”
“现在机会是我的，轮到我来这么爱他。”
刘耀文说完，怔怔地看着温尔卿，等待出他能说出什么话。
可温尔卿却颇有举手投降的意思，笑了出来，不知是不是真的在释怀，还是在难过。
“行，我知道了，对他好点。”
“废话！”
刘耀文突然觉得这人真是够恶心的。
对宋亚轩好这件事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他来教和提醒过，
把宋亚轩从怀里放出来，看他整张脸被闷得红红的，估计是听到他的话感动了，连生气都忘记，无形之间把人哄好了，刘耀文心里痒，牙齿也痒。
恨不得把他就地正法，又碍于没有到达在别人面前表演到这么开放的地步，牵着他的手往停车的地方走。
“行了，这下你的白月光死透了。”
宋亚轩迫不及待拆了怀里的好多鱼，刚刚在饭店里说他减肥都是装的，其实早就饿死了，边嚼边点评道。
“啊，我觉得还能再补几刀的，但是我太饿了。”
刘耀文听着不太乐意，“那你还要不要回去找他？”
“不用不用。”宋亚轩当然醒目地拒绝了，“我都说了好想你了哇，所以只想跟你待在一起。”
“那就不理你的白月光了？”
“不是你说的死透了吗。”
刘耀文被噎住。
在拐角拉着宋亚轩躲进小巷子里，也不管他嘴巴里的零食没有嚼完，低头狠狠吻他。
END.
有彩蛋.依旧很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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