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爱意难却
破镜重圆/
勿上升/
追夫火葬场/
1.3w+一发完/
—— 我确实有在怪你，但还是控制不住爱你。
01.
宋亚轩上大学那会儿，所有人都说他是个小公子，一看就是被宠着长大的小孩。
爱笑，阳光，温暖，有很多奇思妙想。
可事实却是相反。
他出身普通，家里经济条件比较有限，在家里排行老二，上有哥哥下有弟弟的，是家里最尴尬最容易被忽视的存在，哥哥是父母爱情的第一个结晶，弟弟是全家最需要被照顾的对象，好像什么优待都轮不到宋亚轩。以至于在这样家庭长大的他也早已习惯察言观色，什么事都先考虑别人再考虑自己，生怕惹了谁不高兴，但也时常委屈了自己。
是直到宋亚轩上了大学后离开了家，去了重庆，遇见了刘耀文。
他们在某次会议中认识，加了微信，后又断断续续在几次大课和活动中遇到，聊的自然也就变得多，对对方也越来越有好感，他们渐渐变得形影不离，在相处中互相熟悉，有一天刘耀文和他说，没有什么比宋亚轩喜欢和宋亚轩开心更重要了。
刘耀文还说喜欢宋亚轩的可爱，喜欢宋亚轩的善良，喜欢宋亚轩的努力，他喜欢宋亚轩的一切，宋亚轩的一切都很美好。
宋亚轩开始还有些怀疑，从来没有人像刘耀文这样，让他深深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原来会让人能够变得这么幸福，毫不吝啬的欣赏的那感觉突然像是前面十八年都白搭了似的，又觉得陌生又觉得神奇，还会让他在深夜里闭上眼还偷摸想想。
原来我这么好吗？
在刘耀文的追求下，宋亚轩那被自己层层裹住的心开始松动，他拒绝不了刘耀文，两人顺利成章在一起。
在一起后才是宋亚轩那所谓“被宠”的人生开始。
整一个大学生涯，刘耀文几乎是对他有求必应，一开始宋亚轩根本放不开自己，说话都还带着各种小心翼翼，刘耀文虽不多说什么但是总是可以猜到他心里的想法。
他会在两人一起吃饭时把鸡腿都夹在宋亚轩的碗里，告诉他两只腿都是你的你谁也不用让；他会细心到夹给宋亚轩的每片鱼肉上都剔干净了骨头；他会在投进每一个球后第一眼看向场下的他，下场后无视所有人走向他接过他手里的水；他会在宋亚轩看着橱窗里的相机停下脚步又若无其事回神后，下次见面找一个借口当做礼物送给他……
他会给宋亚轩没有任何犹豫的偏爱。
刘耀文在宋亚轩生活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细心又耐心地照顾着，用行动在说明着自己对他的在意，也在努力地抚平宋亚轩原生家庭给他带来的自卑裂痕。
他把宋亚轩当成他的宝贝，说句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摔都不过分。
宋亚轩在他的爱意包围下被宠成了一副以前完全不敢想的模样，他每天的任务就是快乐开心地度过一天，然后叽叽喳喳地和刘耀文分享着，他和那些以前羡慕的别人家的孩子一样，连眼泪都会被当做珍珠。
他们还在一起畅想未来，宋亚轩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他说想要带着摄影机去拍下各种风和日丽，刘耀文会摸着他的头，夸他有一个热烈又向往的梦想是一件很可爱的事。
当宋亚轩问刘耀文未来想做什么时，刘耀文却思考了很久，他和宋亚轩提过他会出国的事，只是没定下日子。他装作打趣的样子试探着问宋亚轩愿不愿意跟自己远走高飞，宋亚轩没有犹豫，笑得眼睛成了一条缝，说他愿意，刘耀文去哪他也去哪。
他要在风和日丽下和刘耀文合影。
可是现实哪有那么多阳光明媚，宋亚轩见多了晴天，好像忘了也会有乌云密布的时候，又怎么来得及撑伞。
和刘耀文约完会的某个夜晚分别后，宋亚轩接到家里人久违的电话，母亲客套敷衍地关心了他最近好不好，犹犹豫豫最后还是开了口，说是父亲赌博又赔了不少，父亲已经悔改了，可是钱没了，一分都没了。
宋亚轩平淡地问那怎么办，母亲又铺垫了一大堆，最后看似为难但不容拒绝地反问宋亚轩能不能退学，能不能减少点家里的负担，弟弟也要上学，能不能让让弟弟，要懂事一些。
“那我呢？”
宋亚轩其实想问的是那我就不是你的孩子吗。
“亚轩，你也读差不多够了，也该回报了爸爸妈妈了……弟弟他还小……”
“妈。”宋亚轩忍得胸闷，不知道是不是尝过被人呵护的滋味，第一次反驳起母亲，“我自己的学费我会想办法，我会把剩下的学业都念完，往后该养你们的义务我会尽，但弟弟我让了很多次了，我没有义务一直让。”
母亲那头听完后在电话那头暴躁地辱骂着，刚刚的和善慈爱再装不下去，宋亚轩心寒，没听几句直接挂了电话。
自那晚以后宋亚轩开始每天都不断接着家里人的电话，大学四年来和家里的联络加起来也没这几星期的一半多，他一次一次按了拒听，最后不耐烦了连号码也拉黑，把这些年的委屈和叛逆撒得淋漓尽致。
可这些电话，在宋亚轩的心底悄悄滋长成一根刺，侵袭着刘耀文好不容易替自己建起的城堡，也好像让他和刘耀文的未来成了突如其来暴雨里不堪的落汤鸡。
他没把这些事和刘耀文说，在这个开明的时代，父母极致的愚昧和偏心，让他休学这种事他难以启齿，自己其实和他隔着一道鸿沟也难以启齿。
宋亚轩已经从刘耀文那里得到太多的温暖和爱了，他要怎么说出“我没有钱了，不能陪你去天涯海角了”这种话？
他知道或许刘耀文会毫不犹豫地说出一句可以负担他的所有费用，可以养着他。
可是爱人间总归要留有体面和自尊。
那他又应该怎么和刘耀文交代这些曾经的海誓山盟么？
所有的顾虑和情绪压得他快喘不过去，见过谷底也去过天堂，再面对这些问题时宋亚轩对一切都迷茫的不行。
看着刘耀文还在开心地说着怎么置办他们在国外的小家，宋亚轩拒绝的话像鱼刺一样卡在喉咙，虽是笑着附和，可是脑袋却是一片空。
一而再再而三的犹豫和拖沓，等到出发的日子真的到达时，宋亚轩站在机场听着广播里机械的女音不自觉在发抖，他也不敢想象自己怎么就拖到了这个时刻，看着刘耀文温柔的笑脸他更加难受自责，那种无地自容的感觉破天荒地爆发。
广播已经在喊他们的航班了，宋亚轩握紧了拳头，脑子里这些天崩得很紧的一根弦断开。荒唐的想法在脑海里冒出，宋亚轩来不及去想后果，松开了一直掐着自己的手，大力地拽了一下走在前面的刘耀文。
“刘耀文。”
“嗯？”
“我刚刚落了东西，我去拿一下，你先上去吧。”
“我陪你或者我帮你去……”
“不用！”宋亚轩不自然地推了他一下，拔腿往回跑还不忘回头朝着他喊，“你先去上去！我很快！”
哪有什么落下的东西，落下的从来都是他和刘耀文从一开始的距离。
宋亚轩漫无目的地往回跑，跑过了刚刚和刘耀文并肩走过的地方，跑到了刘耀文满心期待进入的机场大门，他顿然停下，心跳还在快速跳动着，耳边有莫名嗡嗡的噪声，宋亚轩猛的往回看。
是各自在忙碌和奔波的行人，没有熟悉的身影，没有刘耀文。
失落会有，更多的却是庆幸和解脱。
他的自私让他从那一段自卑的沼泽里终于挣脱出来，连呼吸都渐渐变得畅通。
他很爱刘耀文，是刘耀文给了他从未认识过的世界，可是这个世界太过缤纷了，眼花缭乱的精彩让宋亚轩差点忘记了自己来自哪里，他很想依附着他在那个世界继续热闹生活。
可是依附能够有多长的保质期？他和刘耀文是校园里如胶似漆的情侣，那离开校园呢，爱情哪能是他永远依附刘耀文的理由。
刘耀文的爱很周全，给了他很多，但不至于让宋亚轩真的迷失。
手机亮屏显示的时间已经是登机的点，宋亚轩在他和刘耀文的对话框里打打删删，一堆话不知从何说起，最后也只留下几个字。
【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02.
聚会什么的宋亚轩一般都不爱参加，每天上班好声好气地伺候着大大小小的明星，他已经累得够呛了，相机一关世界好不容易安静，他只想立马就跑回家里躺着。
也不知道那大学群里的群主脑子抽了根什么筋，这次聚会特地一个一个地私聊着大学那会儿爱围在一起玩的朋友们，包括了宋亚轩在内。
宋亚轩这几年别的没学精，拒绝和客套的东西是学得一套又一套，他看着昔日同学的邀请熟练地找着借口，正编辑着一大段说辞，最后一句“不好意思”还没有打完，那边又发来一句话。
【刘耀文我也叫了，你俩小情侣的，总不能一个来一个不来吧？】
键盘上敲打的手指顿住，那三个字像咒语一样牵动着宋亚轩的所有思绪。
刘耀文，情侣。
这些年他们从未联系过，当初他把刘耀文给他打的电话全挂了，发来的信息全删了，最后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刘耀文飞回来找他他也是躲得很好，那半年宋亚轩心狠得不行，整个人沉浸在一种奇怪的状态里，消沉了一个星期后，每天只是疯狂地想着如何摆脱家里人的束缚，不断去兼职不断去投简历，自己在这个城市碰壁了五年，也算是有了点成就。
后来也不是没再听过刘耀文的名字，只是听得很少，可每一次听到仍然会让平静的心泛起波澜。他们的感情被自己草率地斩断，谁都没来得及反应，甚至除了两个当事人，毕业后那曾经周围的人都还以为这对让人羡煞的情侣依旧还在一起。
宋亚轩是因为没那个心思去解释，刘耀文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段感情也从未往外说过一句话。
五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宋亚轩依然会在失眠夜晚会很想刘耀文，那种时候他就会难过时间过得很慢，让他痛苦又心虚地思念着。可是时间也很快，他不知觉间也吃够了苦头，成为了独立的宋亚轩，有自己的职业，有自己的能力，有自己的财富，也有了自己给自己的骄傲。
只是没有了刘耀文而已。
想到这些，刚编辑的一长段话被宋亚轩全部删除，破天荒打下一句“地址发来，一定到”。
人总会贪婪，侥幸地想要抓住过往的遗憾，其实宋亚轩把场面看得很明了，是他对不起刘耀文，也是他还念念不忘刘耀文，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一千八百多个日夜而等来的一个机会，宋亚轩不想错过，哪怕是见一面，说上一句欠他五年的一个当面的对不起。
这些年宋亚轩在满中国的角落到处飞，却扎根在了重庆，看到发来的地址连导航都不用开。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怀旧，选的地方倒是离他们的大学不远，那四周的景点美食，宋亚轩每个都能对应着找到和刘耀文的回忆。
重庆的冬天比宋亚轩的老家暖很多，出发时他特地换了一件风衣，看上去时尚又显气质，走进饭店时他整理了一下领口，那种感觉像是刚和刘耀文约会那会儿，精心打扮了也还是忍不住紧张。
他的工作弹性大，今天因为收工比较晚，推开门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坐满了人，可宋亚轩没来得及开口寒暄，一眼先看到坐在右手边的刘耀文，停顿了一会儿。
那人简单地穿着一套休闲的牛仔套装，手撑着头坐在那听着旁边的人说话，脸上带着慵懒的笑意。
他很好看，宋亚轩一直都知道。
都说年少最好不要遇到太惊艳的人，即便现在的宋亚轩在娱乐圈里做摄影师，见过了各式各样的视觉盛宴，在面对久别重逢的刘耀文，还是会被他的外表惊艳。
“亚轩！终于来了啊宋大摄影！”
曾经的几个好友看到宋亚轩，激动又亲切地站起来迎接他，勾肩搭背地拥着他走到饭桌前，自然地把他安排到了刘耀文隔壁的空位上，这几步的路程宋亚轩都笑得得体，客套地和他们闲聊着，只是余光不断的瞄向刘耀文的方向，直到坐下来了，他也没看到刘耀文往他的方向看过一眼。
心里顿时有了一些低落。
昔日好友毕业后的聚会，话题围绕的不是婚姻孩子就是工作前途，对于从未露面的刘耀文和宋亚轩，自然而然成了这个聚会的话题焦点。
宋亚轩也是从他们的交谈间了解到了这些年的刘耀文，在国外读了研，还做了个游戏公司在国外试了水，反响很不错，但几个合伙人还是更满意国内的发展环境，从去年年底在慢慢地引回国内，这段时间全是在做最后的交接工作。
宋亚轩听不太懂一些专业的词汇，他只知道刘耀文回国了，以后也都会在重庆。
不知为什么光是这点就能让他刚刚低落的情绪回转，他低着头戳着碗里的鱼肉，不自觉勾起了嘴角。
“那你和亚轩咧？”
“是啊，耀文你和亚轩在一起这么久，什么时候结婚啊？”
话题跳跃得突然，宋亚轩停下手中的筷子，尴尬地抬头看见一桌子人的眼神在他和刘耀文之间不停地转。
来之前他也想过会被问起他和刘耀文的关系，但真正切身感受这个社死的程度，是可以去投稿票选成第一的程度，宋亚轩不知道该把视线往哪里放，嘴角的笑也不是笑，有些慌乱了看了一眼隔壁的刘耀文。
只见刘耀文松弛的表情像是在听别人的事，瞥见了宋亚轩那求救的眼神也只当作没看到，手伸前去转桌上的转盘，直到把一叠酱油鸡转到面前，才慢悠悠开口。
“没这个打算，我俩已经分手了。”
如果说本来只有宋亚轩尴尬的话，刘耀文倒是“贴心”地用一句话拉着在场的所有人都陪着宋亚轩一起尴尬。
大家在听到他的话后突然间都有些挂不住脸上准备起哄的笑容，干巴巴地尬笑了几声，打了几句太极的话，不自然地夹着菜，又忍不住眼神飘忽地落在宋亚轩身上。
宋亚轩也意识到好像全场在乎的都是宋亚轩的反应，在社会上也摸爬滚打了一些年头了，听完刘耀文的话心里虽然不是滋味，但也装作没事人一样一直笑着。
“是啊，我俩分得仓促，没来得及告诉大家。”说完一副赔罪的样子端起水杯举了举，“不过我们还是朋友，没事，大家别觉得有什么为难的，接着聊接着聊。”
宋亚轩的话很好的缓和了饭桌上的气氛，既然人家情侣已经分了手，现在能和和气气坐在一个饭桌上，大家也没再打趣着他俩，更没有人说去追问其中的缘由，都是成年人，该有的场面都会做得让所有人舒服。
刘耀文也没对宋亚轩的话有什么反驳，同样的一晚上下来也没有和宋亚轩再有什么互动，一直都是安安静静地听着别人在说话。
宋亚轩却一门心思留意着他，还要一边找着话题柄看看能不能和刘耀文搭上话，可是非常不幸运，这些年练出来的口才他一点也没用上，只能呆呆地看着刘耀文。
除了发现他多次转着餐桌上的转盘，任何收获都没有。
宋亚轩有些失望，但也清楚本来就是自己先对不起人家的，也只能安慰自己来日方长，就着刘耀文转动转盘，夹走了盘子上最后的一块鸡腿。
难吃，是他吃过最难吃的鸡腿了。
03.
吃完饭后时间也还早，年轻人的夜生活才刚开始，几个人都在商量着要不要换个场地接着玩，宋亚轩不用问也知道，就是有酒的场地，没有酒的团聚哪里能让这些人尽兴。
其实他真的很不想去，今天一大早为了能够早些收工见刘耀文，他已经高速忙活了一整天，现在有些犯困了，可是刘耀文刚刚的一句“我都行，看你们”顿时让他打起了精神。
宋亚轩心里细数着人数和车辆，扭扭捏捏地走慢几步又悄悄移到刘耀文两三步的距离，费劲了心思最后如愿和刘耀文同车。
他小小地打量了一下刘耀文的车，心里感叹了句他混得可真不错，怕一会儿被其他人占了位置，又匆匆地打开了副驾驶，脸皮很厚地坐了进去。
刘耀文显然对他的动作有些惊愕，看着他自顾自系好了安全带才回过神，也没有多说什么，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门外本来还有一个人本来打算坐上车的，一打开后座门就看到刘耀文正盯着宋亚轩，顿时想起了刚刚饭桌上的尴尬，识趣地又从车里下来，扎进了另外一辆车。
一路上气氛比窗外的天气还冷，宋亚轩纠结着要不要开口和他搭话，或是趁着现在两人独处和他道个歉，顺便解释一下当年自己的缘由，可是太久没见，他也不知道刘耀文对他的怨念有多深，不太敢贸然提及，在心里十分艰难地组织着语言。
不知道是不是刘耀文也难挨气氛的不自然，轻咳了一声后，打开了音乐，只是按了一下放点声音出来，并没有心思去挑一首听。
车厢里顿时有了点温度，播放的歌曲很老，名叫《普通朋友》，是宋亚轩中学的时候就流行的歌，和现在快节奏又洗脑的感觉不同，是又轻又缓的R&B，宋亚轩隐约记得他和刘耀文说过他喜欢的陶喆，很喜欢听他娓娓道来的感觉。
“这歌很好听。”
宋亚轩忍不住开口，倒也不算是刻意搭话，只是真心地觉得这首歌他很喜欢。
刘耀文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没有接他的话接着聊的意思，宋亚轩也不觉得低落了，安安静静地听完了一曲又一曲，他倒是觉得很巧，刘耀文车里的歌怎么每一首都在他的取向上。
他不由多想，或许刘耀文也还念着自己？
偷偷去看他，窗外的路灯照着他的锋利的侧脸多了一些温柔，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宋亚轩觉得此刻的刘耀文是放松的，好像也因为这一点的认知，宋亚轩心里的犹豫少了很多。
盯着刘耀文好一会，又一首歌唱完了，宋亚轩轻轻开口。
“对不起。”
道歉的话来得有些突然，宋亚轩看到刘耀文刚刚还放松的面部有些僵硬地抿了一下嘴，终于抽空转头看了自己一眼。
“什么？”
宋亚轩以为自己说的太小声了，于是又重复一遍，“当年的事……对不起。”
本以为可以趁机说清楚自己的事，宋亚轩正真挚地看着刘耀文，却感受到了车子停下来，他望向窗外大大的KTV广告牌，叹了口气。
刘耀文不知道听没听到，熄了火后冷冷地说了一句“到了”，然后拔钥匙开车门下车，一气呵成。
宋亚轩看着他的身影烦躁地抓了抓自己脑袋，跟着出去。
一进定好的包厢宋亚轩就先站在旁边观察着刘耀文准备坐哪，然后随手拿了桌上放着的啤酒，坐到了他的旁边，周围的人顾着玩闹，也没注意他的小动作。宋亚轩看着他们玩得正开心，又看着刘耀文悠哉地靠在沙发上，刚刚车里没讲完的话又到嘴边，我把手里的酒递给刘耀文，自己又拿了一罐新的。
“和我喝点呗？”
刘耀文给他面子，接过啤酒后叫来服务员要了小杯子，把酒都倒在杯子上又递回给宋亚轩。
“用杯子喝。”
宋亚轩只当他是有点小洁癖，结果后一股脑喝完了杯子里的酒，豪气地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凑近了刘耀文，在他面前一字一句清晰地开口。
“刘耀文，对不起，五年前的事，对不起。”
刘耀文的表情算得上是难看，宋亚轩看着他眉头皱得像个川字，眼神还写着生气，明明刚刚还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听完自己的道歉却态度十八变，宋亚轩在心里默想，看来他是真的对自己提的分手很生气了。
“真的很对不起你，当时我发生了一点事……”
“宋亚轩。”
这是刘耀文今晚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宋亚轩话没说话就让他打断，听着熟悉的声音喊自己，有些懵懵的看着他。
“啊？”
“看来你这些年还挺会喝酒的啊？”
“啊？”
宋亚轩更懵了。
刘耀文眼睛瞟了一眼宋亚轩空着的杯子，不太友好，说出的话更是阴阳怪气，“上来就干杯，你酒量可真好。”
“啊？哈哈，是啊……就还可以吧……”
宋亚轩又嘿嘿的笑了一声，见刘耀文脸色更差了，他总不能说他是为了酒壮怂人胆才喝干净的吧。
刘耀文看着他笑得一副傻样，没由的郁闷，手绕开他挡住自己的身子，把桌子上的酒拿起来直接喝，也不倒在杯子里了。
“你不倒杯子里吗？”宋亚轩问他。
“你管我？”
宋亚轩被这三个字堵住了嘴，他确实没啥资格管他，自己本来也想去倒酒陪着他一起喝的，只是自己才碰上酒杯，就能感受到刘耀文冰凉的眼神好似在放剑，宋亚轩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旁边尴尬地看着他喝酒。
不是他要多想，刘耀文的生气来得太突然了。
他仔细地想着刚刚自己做了什么，明明在车上也说了对不起却没见他有这么大的反应，刚刚自己再一次道歉前只是一口闷了酒，刘耀文的脸就垮下来，紧接着刘耀文那眼神也在警告着他不能喝酒。
和以前都是一样的。因为大学的时候宋亚轩在他的面前醉过一次，姿态不太好，拉着刘耀文又亲又抱了好久，之后清醒了刘耀文就再也不肯让自己喝酒，说是他那副样子实在招人，他也不是随时可以看着他的。
回忆涌上来对应上了刘耀文现在的行为，宋亚轩心脏都跳得有些快，他有一种直觉是刘耀文对他仍然没有放下，又有些害怕自己是自作多情。
好友们也算是会照顾人，看着宋亚轩坐着无所事事，便拉着他一起唱歌，宋亚轩心思根本不在这上，不断推辞却还是架不住他们的热情，在点歌台上犹犹豫豫看着，最后点了一首陶喆的《普通朋友》。
以前很喜欢听，听的是歌里别人的故事，但是现在话筒递到他手上时，宋亚轩不再是悄悄的，他直白的看着仍然坐在一旁喝酒的刘耀文。
要不试探一下吧。
和刚刚的吵闹不同，宋亚轩点的歌比较温柔，大学时大家都听过宋亚轩唱歌，那时候还起哄他是学院里的人鱼小王子，再拿上麦克风，周围也安静下来，跟着宋亚轩找回青春的一些回忆。
“我觉得自己好失败
从天堂掉落到深渊
多无奈
我愿意改变
what can I do?
重新再来一遍
just give me a chance
我无法只是普通朋友
感情已那么深
叫我怎么能放手”
……
歌词里的几句话是宋亚轩自认贴实的感受，重逢的一刻，那点只是想要见一见的心不再满足，他还是喜欢刘耀文，会忍不住抠着他的细节告诉自己他其实也还爱自己，又怎么甘心像刚刚口中所说的只是朋友。
宋亚轩不想和刘耀文做朋友，说他不知好歹也好，说他脸皮厚也好，他知道错了，如果可以他想要抓住一点机会去追回刘耀文，真的很不想很不想，失去了刘耀文。
可他没想好该怎么样和刘耀文详细述说，只能借着这些歌词，对着刘耀文的方向唱给他听。
内心叫嚣着对刘耀文的爱恋，宋亚轩多么期待他可以抬头和自己对视一眼，可他视线一刻没离开刘耀文，也就清楚了，刘耀文没有抬头，从头至尾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唱到最后一个字时宋亚轩有些难过，不自觉的委屈让声音带着一些哽咽。但他也很快调整过来，一曲完毕，大家很给面子地响起掌声，吹捧着宋亚轩依旧清灵覆满情感的歌声。
也没几个人往细的想，那或许是宋亚轩真实的情感，而不是共情。
宋亚轩坐回到刚刚的位置上时，刘耀文也可以明显感受到他的气压比刚刚的时候低了很多。
他知道宋亚轩在难过什么。
刚刚那首歌在两个人之间想要表达的意思再透明不过，他听得出宋亚轩对自己的意思，只是感觉有些好笑，他竟一时间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生气。
是要庆幸宋亚轩还对自己有意思吗？还是要生气他明明也还爱着却要那么狠心把他推走？
没有任何解释和征兆就杀死了他们爱情，然后每天像魔咒一样活在自己的脑海里怎么甩也甩不掉，他勇敢过，卑微过，妥协过，自省过，放弃过，可是拿宋亚轩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在脑子里永远挥散不去。
听到宋亚轩的名字就屁颠屁颠来到这其实没个熟人的聚会，看到宋亚轩碗里的鱼肉就担心他会不会被鱼刺卡到，忍不住想要把他喜欢的菜转到他面前让他多吃几口，见他一口气喝下那么多酒会生气他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听到他的道歉就差一点要给他一个拥抱。
可是宋亚轩真的很过分……他做的事真的很过分啊……刘耀文觉得自己真的是贱得不行，更不该这么容易就原谅他，听他在上面唱着暗示性极强的歌，他克制着自己不去看不去听。
刘耀文这些年真的恍恍惚惚想不明白，是不是自己真的太宠宋亚轩了，让他可以这么对待自己？还是说自己还不够宠宋亚轩，才让他舍得这么对待自己？
“刘耀文……”
听到宋亚轩委屈得不行的声音，刘耀文想到刚刚他最后一句歌词唱得要哭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想回头。
他骗自己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纵容着自己，转过头对上了那蒙了一层水雾的眼睛。
操，别真的哭啊。
“嗯。”刘耀文不自然地应了一声。
“我错了。”宋亚轩见他有反应，小心翼翼去抓他的衣袖，抠着上面的扣子，“我当时……因为我家里的事……很自卑，我没办法摆脱他们给我带来的羞愧感。”
这些话对现在的宋亚轩来讲也许没那么艰难开口，因为他已经靠着自己的能力有了自己的骄傲，只是回想过去，在那个时候自卑渺小的他的世界里，这是足够压塌他整个世界的武器。
如果再回到过去，宋亚轩觉得自己仍然会胆小地跑开。
“刘耀文，那样子的感受你一辈子应该也没有机会感受，手里捧着一点易碎的自尊心，没办法为了爱情奋不顾身，我太胆小了。”
“我害怕的事情很多，我害怕你会看不起我，害怕我们的感情没办法保鲜，害怕我会活成你的寄生虫，害怕有一天我会被你抛弃在国外。”
“我觉得我还是想和你解释我的苦恼，只是想告诉你我没有想玩弄你的感情，不是为了替自己的过错开脱，我错了，是我先背叛了我们规划好的未来。”
“对不起。”
宋亚轩一口气说了很多很多话，期间一直不敢抬头看刘耀文，不敢看他的眼睛，害怕他流露出嫌弃或是冷漠的眼神。
周围依旧吵闹，咿咿呀呀的声音传在宋亚轩的耳畔，可是他却没被那声音干扰到分毫，仿佛耳朵只能接收到刘耀文的动静，大约过了过了三四首歌的时间，宋亚轩实在坚持不了，他都这样了，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如果刚刚只是因为唱歌情到深处，那么现在宋亚轩是真的觉得很难受，心像被人揪起来一样又酸又涩的，泪腺也忍不住爆发，一滴一滴眼泪往下掉。
掉在了刘耀文的手背上，像千斤重的石头。
刘耀文本来思绪就乱了，这温热的泪珠一打下，他被吓了一跳，猛的去抬宋亚轩的脸，发现他无声地哭成了一个泪人。
“你哭什么啊！”
刘耀文的语气很不好，被甩的人是他该哭的也应该是他才对吧，可是这个人怎么还先哭了起来，哭就算了，哭得他心里也难受是怎么回事。
“文……文哥，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呜呜呜呜。”
宋亚轩被他一凶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掉，哭的那副模样漂亮又可怜，幸好旁边的人都在玩自己的，要不然这画面看上去还以为是刘耀文对宋亚轩做了什么。
刘耀文烦躁地抓了桌上的纸巾扔给宋亚轩，看着他还抽抽噎噎的样子，发了狠地瞪着他。
“宋亚轩，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哄？”
“没有……文哥……”
“宋亚轩，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原谅你？”
04.
那天刘耀文撂下一句话就走了，宋亚轩发懵了好一会儿，心里越发的苦涩。本来想着喝多一点酒忘记这晚的不愉快的，刚拿起酒杯没多久，外面的服务生突然进来和他说他叫的车已经到门口了。
宋亚轩愣了愣，听着服务生和他解释是刚刚那位穿着牛仔套装的先生替他叫的车，宋亚轩这辈子没感受过那么快的阴天转晴。
突然明白过来桌上的几打啤酒刘耀文是下定了心思不让自己喝，他把手里的酒杯一放，揉了揉又涨又痒的眼睛，笑着答应了一句，转头就和同伴们说了句先走，脚步轻快地上了车。
“宋亚轩，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哄？”
“宋亚轩，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原谅你？”
刘耀文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宋亚轩想起他那恨不得给自己一拳的表情，又在想刚刚他看到自己哭出来那几秒的慌乱，暗骂着自己粗心。
确实不好哄，但凭你在乎我所以会原谅我。
宋亚轩默默在心里回答着他的话。
本来是不确定刘耀文对自己是不是还有好感的，可是回去之后越想越觉得对，虽说那晚刘耀文对他冷漠的不行，但细想他也在无形间表现出了很多体贴，而且都是以前朝夕相处时留下的肌肉记忆。
或许有种拨开云雾的轻松感，宋亚轩这些天看什么事都觉得顺眼，还从那些朋友一来二去的讨论里知道了刘耀文的公司地址，碰巧最近工作不算太紧，于是宋亚轩这些天一到下午都会带上一些甜点奶茶的跑去刘耀文的公司探班。
第一天的时候刘耀文很吃惊，原以为那晚自己那么凶他，两人关系又要冷着好久，没想到才过了几天他居然找自己找到了公司来。
第二天的时候刘耀文皱了眉，平淡了看了他一眼后又自顾自忙起了手里的活，本以为宋亚轩待一会儿就会走，结果愣是让他和他吃了个晚饭。
第三天的时候事情开始不对劲，公司上上下下都和宋亚轩混熟了，大家也开始止不住八卦的心，宋亚轩倒是直接，对着所有人说他正在追刘耀文。
第四天……
第五天……
……
宋亚轩这下午茶一送就是小半个月，有时有机会就去黏刘耀文，有时就自己坐在他的办公室玩手机，有时跑去和员工唠唠嗑摸鱼，有时也会放下东西就走。
都说养成一个习惯需要十四天，刘耀文即便这小半个月里拢共也没和宋亚轩讲过多少话，但怎么说也是每天都能见到他，每天下午一点两点的时候也会不自觉的去看一下时钟。
这个点是不是该来了？
但是在第十七天的时候，刘耀文已经在二十分钟内看了不下十次时钟了，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为什么宋亚轩还没有出现？这就坚持不下去了？
办公室外的员工们也可以明显地感受到老板今天的不开心，不是走出来望望门口顺便看看他们的电脑屏幕，就是叫几个人进去数落一下做的代码有漏洞，所有人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时针转到了六点，平时到点下班的好作风在他们这也变得犹犹豫豫，还是一个女孩给自己打足了勇气才敢去敲了敲门，和刘耀文说了一句“刘总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刘耀文没说话也没抬头，大家就当他默认，连忙收拾起东西跑出去。
“刘总今天怎么了啊？”
“我猜是因为今天小宋老师没有来……”
“我也觉得八成跟轩哥有关系。”
“嘘！别说了，一会儿被听到了，出去说。”
他们的担忧是对的，刘耀文本想走出去打点水，正巧已经听完了他们的三言两语，才后知后觉自己一整个下午的行为因为宋亚轩变得奇怪苛刻。
这种感觉很熟悉。
因为宋亚轩变得不是自己，因为宋亚轩变得焦躁不安。
刚到国外那会儿，刘耀文根本接受不了宋亚轩突然要和自己分手的事，他这个人很倔，宋亚轩是他认定的人他就愿意为他倾尽所有，所以他发了疯似的找他求和，只要宋亚轩想要什么他都愿意给他，可是他不论怎么样做，宋亚轩的行为都在告诉他。
他不要他了。
好不容易过了五年，麻木了这些情绪，这才和宋亚轩又接触多久，他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刘耀文自嘲地笑着，打了水后又回到办公室里，打算用工作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人一忙起来也容易忘记时间，刘耀文很理想地度过了这几个小时，当他回过神时已经九点多，趁着写字楼关门前才回去。
刚把车开出停车场时，刘耀文的电话响了，皱着眉看了眼陌生的来电，还是按了接听。
“喂。”电话那头一接听就传来的是吸鼻子的声音，刘耀文有些疑惑，“哪位？”
“文哥……”
宋亚轩沙哑的声音传过来，伴随着哭腔和颤抖，刘耀文猛地打了转向灯在路旁刹了车，这一声呼唤叫得太脆弱了，担心是藏不住的，刘耀文强迫着冷静问他。
“怎么了？”
“我……我被人抢劫了，我现在……手机没有了，我现在……额就是……”
“轩轩别怕，你现在在哪里？”
刘耀文打断了他的语无伦次，现在没什么比找到他后确认他安全重要。
宋亚轩问了便利店的店员说了个地址，有些害怕地坐在便利店门口的台阶上，双腿蜷缩着，数着地上的树叶，祈祷着刘耀文赶紧过来。
在这一刻他才真正感觉到自己在这个城市这么多年了也好像没有依靠。
在重庆这种路多又杂的地方，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拍摄，天一黑大家一解散，本来宋亚轩想赶紧去刘耀文那里找他的，结果自己一个人走着走着也迷糊了，穿过了暗黑的巷子里也没想到遇到了抢劫的，不小心被拖着撞到了墙，人站起来时已经什么都没了。
他怕黑，也怕鬼，今天这一遭没少把他吓到，自己漫无目的走了一会儿找到了个便利店，进去和店员借电话时，能完整背出来的号码除了自己的，也就只有刘耀文的。
记得住的刘耀文的号码还是大学的时候的，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宋亚轩也只是试探打过去，没想到真的接通了，听到他的声音那一刻委屈爆发。
是身在异乡被抢劫的委屈，是害怕黑暗和孤独的委屈，也是这些年思念的他的委屈。
刘耀文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宋亚轩感觉到自己前方的地上突然有一个黑色的人影，抬起头的时候刚好撞进了刘耀文带着担心的眼神。
便利店的灯照得他的眼睛亮亮的，宋亚轩的角度也能看到他眼眸里蹲着小小一只的自己，安全感瞬间包围着他，在寒风阵阵的夜晚终于感受到了温暖。
像大学时每一个见面的时刻，宋亚轩坐在地上，对着刘耀文张开了双手。
“文哥，抱。”
带着耍赖和无辜的尾调，鲜活地对着自己撒娇，刘耀文也变得恍惚，担心加上看到他后一直克制住的爱恋被他一句话一触爆发。
天知道在接到宋亚轩电话的时候刘耀文那颗心被提的有多高，在脑海里已经把抢劫最坏的结果都想过了一遍，好不容易又找回了宋亚轩，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这辈子也走不出这个漩涡。一路上飙着车找到了他，看着他蜷缩成小小一个蹲在那里等自己，刘耀文一时间什么恩怨也想不起来了，只要宋亚轩还安安全全地存在就好。
去他妈的骄傲，去他妈的教训，去他妈的惩罚。
刘耀文拉住他的手一扯，把他整个人从地上拉起来，拥入自己的怀里，抱着他的手紧了再紧。
这是他这五年来在夜里多少次做梦的场景，如今有温度有实感地在他的怀里，刘耀文不自觉埋在他的脖子里大口地吸着只属于他的味道。
想了又想又觉得不够，怀里这个折磨人到疯的人啊，他该拿他怎么办才好，舍不得不原谅他，又害怕他再次逃离自己身边。
刘耀文发泄地咬了一口他的脖子，很大力，听到了宋亚轩闷哼的声音。
“疼……文哥。”
“疼死你这个没良心的算了。”
这算是这些天刘耀文对自己做的最亲密的事说过最有感情的话，宋亚轩突然觉得今天的自己也没那么倒霉，乱七八糟的工作和被抢劫的不幸在这一刻都因为刘耀文的出现而抵过去了。
宋亚轩笑得灿烂，后移了身子去看刘耀文的眼睛，手却死死抓住他的腰不放。
“疼死我了就没有人追你了。”
“追我的人不缺你一个。”
“那我换个说法，疼死我了你就找不到这么喜欢的了。”
宋亚轩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像是在发光，带着标志性的八齿笑容，明媚又治愈，是刘耀文曾经想破脑袋都要为他做的事，就是看他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也许是释怀，也许是下定了决心，刘耀文拖着他的后脑勺吻住了他，带着五味杂陈的情绪，这个吻是甜的也是涩的，互相诉说着这些年来互相的委屈，也互相表达着这些来对对方的不舍。
松开的时候刘耀文整个像是卸下了千万斤重的盔甲，再一次把宋亚轩拥在怀里。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你要是再跑，我把世界掀过来都要找到你。”
“然后再跟我在一起吗？”
“然后把你杀了。”
“放心吧，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05.
算是复合了吧，两人都没有明说，但情侣感是板上钉钉的事，宋亚轩也不介意，只要有空了就乐呵呵地往刘耀文公司跑。
比不上之前一天不落往那里跑，宋亚轩都是一个星期去个三次左右，要是不去了也会提前和刘耀文说，再汇报一下行程，以防像上次一样的事发生。
但这段时间宋亚轩的工作室接了一个典礼的外拍，需要出差四五天，想到刚复合就要分开，宋亚轩也很不舍，订了的是晚上八点的飞机，于是一下午都赖在刘耀文办公室不肯走。
“不想上班，呜呜，不想离开你。”
大概是还有一些别扭自己太快原谅了宋亚轩，刘耀文并不像从前一样对宋亚轩盲目地溺爱。反观现在的宋亚轩比以前还会撒娇，动不动就比整个人挂在刘耀文脖子上哼唧，刘耀文虽然没有推开他，但是总是板着一副端正的样子目不斜视，继续手里的工作。
“我看你之前离开我挺干脆的啊。”
比如这种冷箭宋亚轩经常会接到，不过也完全没有怕的意思，慢悠悠地接着他的招。
“那不是年轻嘛，现在不行了，现在舍不得哟。”
说着宋亚轩很主动地凑上去和刘耀文接吻，这种时候刘耀文会矜持着几秒，可是当宋亚轩有更近的动作他又一下没了思考能力，抓住他反客为主，直到人气喘吁吁了才舍得放开他。
“宋亚轩，我说了我很不好哄的。”
“我知道。”宋亚轩撅着嘴，“那我不是在努力嘛。”
刘耀文哪能不知道他在装可怜，巴掌拍在他的臀上，惩罚性捏了一把，咬着他的嘴角磨。
“努力点，你还得哄我一辈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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